枝横却月观

【Noctyx/Psyborg】不要跨越那座雪山


*noctyx全员登场  主psyborg 

  有sex行为 Fu左 描写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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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色受伤、死亡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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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什么时候Uki开始注意身边这个转学过来的男生,灰白色半长发遮了半边眼睛,戴着一副普通的黑框眼镜。这样的打扮在人群里根本不出挑,于Uki而言就是个典型的书呆子形象。

  但这个书呆子和别的书呆子不太一样,这个家伙体育好功课好甚至还会写小说。

  每天课间的时候不管Uki愿不愿意听,Fulgur都会兴致勃勃的和Uki讲自己的小说情节。对于转学来这后才开始写这个故事的Fulgur而言,Uki是他这部处.女作的第一个读者。

  因为晚上在酒吧驻唱待的太晚,这位读者每次都是趴在桌上补觉然后闭着眼睛很敷衍的嗯几声。即使如此,Fulgur依然热情不减。

  实际上,Uki难得感觉到了人际关系里的进退两难。

  天生的漂亮紫色卷发和一双含情眼,音色低柔唱歌像海妖一样动人的Uki是年级里的风云人物,别人口中的“交际花”。在传言里他喜欢男人,抽烟喝酒打架一个不落,不知道跟多少人谈过恋爱上过床。

  Uki本人除了“喜欢男人”那条,其他都不承认,况且抽烟喝酒打架之类的也跟自己的人设有较大出入。

  自两个人成为同桌,Uki开始对Fulgur渐渐产生一种没来由的依恋感。也许是因为Fulgur博学多识,也许是因为正直善良,也许是因为他从不参与那些谣言纷争的话题讨论。

  Fulgur算是成为了他的朋友,对吧?

       Uki不确定,因为Fulgur和他那些混日子的狐朋狗友不一样。

  某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喜欢Fulgur,那种感觉就像药物成瘾一样无法戒断,Fulgur去哪他都要跟着黏着,甚至在Fulgur和其他人聊天对着其他人笑的时候,Uki都会站在Fulgur的背后,用警告的眼神盯着对方。

  或许也正是因为Uki的一系列行为,让Fulgur明了到Uki的心意。二人美满收场,成为年级里一对令人艳羡的LGBT情侣,并且最终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进行了物理意义上“干柴烈火”的第一次后,Uki开始在各大私密网站查询资料——同性用什么样的方式做.爱才能让双方都享受其中。

  经历几次“教学”后,床上知识储备堪称木头的Fulgur终于“出师”甚至“自通”,现在他俩的前.戏不需要多久就都能马上兴奋起来。

  结束后清洗,Uki站在镜子前看自己腰上和腿上的抓痕,还有背上——因为被Fulgur架起一条腿抵在墙上,然后撞出来的淤青。

  一周前,Fulgur说他们学校的登山社团要去肯得斯峰实地考察,第二日就收拾了行李准备启程。

  半个多月的独居,对于极其依赖Fulgur的Uki而言简直难以忍受。但是在得到讯息的那晚,Fulgu是兴冲冲地一边跟Uki说自己有多想去登山一边任Uki用指甲抓着自己的背一边跟他做.爱。

  Uki知道Fulgur一旦遇上跟自己兴趣爱好相关的事情就会兴奋的一发不可收拾,但他还是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叹息做.爱时一心二用的人怎么是自己教出来的1。

  Fulgur临走前给Uki留了一份礼物——一条精致的鸽子血吊坠。吊坠在光下极度浓烈又纯净,像燃烧的流动的血。热情似火和美好的爱情,代表永恒与坚贞。

  Fulgur离家的当晚Uki就开始失眠,不知道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怎么“独守空闺”,每晚睡前都要把那条吊坠挂在手腕上来安抚自己是Fulgur陪在身。

  

  今天是Fulgur出门的第十三天。

  不想上主课,想见Fufu chan。

        Uki百无聊赖地看了一眼时间,14:38,他把手机扔回书包,然后开始收拾桌上的课本。那条鸽子血的吊坠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Uki想了一下是什么时候弄掉的,然后把吊坠捡起来察看——吊坠的边缘已经开裂,且痕迹非常显眼。

  “怎么还没戴几天就摔了…”铃响之后Uki从后门离开教室,他要给Fulgur发个短信说说吊坠的事。Fulgur已经半个月没给他打过电话了,不知道登山队进程如何。

  走廊那头正快步冲过来一个棕发的高挑青年,并且一把扑到了Uki身上。吊坠脱手飞了出去,Uki轻轻“嘶”了一声暗叫不好。

  高中同学兼大学校友的Alban一手抓着Uki的肩一手举着手机叫着:“Uki、Uki你看新闻了没?刚刚的新闻!”

  Uki脸色复杂地捡起已经碎的不成样子的吊坠,“没…我刚下课,什么事…”

  屏幕里的背景是巍峨苍茫的雪山,镜头前穿着厚厚羽绒服的记者握著无线话筒,顶着狂风高声报道。

  喊的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Uki心上。

  “今日,肯得斯峰大本营发生雪崩,雪崩发生在当地时间下午14时35分,事故现场超20余人受伤,VSF分部人员已经出发赶往事故现场进行救援。”

  “此前已上山半个月的科沃斯大学登山队于雪崩发生后与地面监测站失联,目前依然下落不明。”

  

  雪山上失联意味着什么?

  Uki感到一阵眩晕,手心里的碎片碾着握拳的指腹。他在恍惚中听到Alban说要联系在VSF工作的哥哥Sonny,那人同样也是Fulgur在以前的高中上学时的朋友。

  

  Sonny回电话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今天已经没课了,Alban不放心Uki,陪着他坐在楼梯口,后者则一动不动地盯着Alban放在台阶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振动的时候他差点跳起来。

  雪崩破坏了当地的网路设备,通话信号时好时坏断断续续,Sonny的声音好像被寒风裹挟着,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VSF——救援部的直升机——出发——事发地天气恶劣——难以展开救援——”

  事故现场估计抢修了网络电路,Sonny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清晰,但从没人听过Sonny说话的声音这么低沉。

  “Uki,我们找到他了…全队十三人……全部、全部遇难。”

  “这边环境太糟糕了,唯一能上山的路被严重破坏,设备带不上去,没办法进行运输。”

  “很抱歉Uki,我们没办法把他带回来。”

  

  头晕,反胃,恶心,胃痛。

  一向在外人面前保持着优雅干净形象的男人此刻正在洗手池边大吐特吐。午饭都呕出来了,胃里传来一阵阵抽搐蠕动的哀鸣,没东西可吐了,只能呕出来难闻的酸水。

  他两手撑在水池边沿,浑身酸软无力。心脏像被锋利的刀子捅到深处又拔出来,涌出的滚烫血液也带走了他的体温,混合着咸涩的眼泪和池子里的呕吐物一起流入下水道。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为什么是他。

  

  新闻很快在网络上引起反映,网友们纷纷向不幸遇难的年轻人们节哀,科沃斯大学在校学生自发为登山社团的遇难成员举办纪念送别仪式。百根蜡烛排列成心形,围着中心的白色花束和手写信,学生们掌心相贴沉默的站成一个圆圈,虔诚祈祷十三个不甘灵魂的安息。  

  Sonnny在电话里告诉Alban要找个人看着Uki以免出现什么危险。他这个职业见过很多寻死的人,作为Fulgur的老同学,Uki的朋友,他知道现在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无力无用的,只有陪伴,然后让Uki自己走出来。

  Alban联系了Uki的表弟Yugo,一个在酒吧打工做DJ的年轻人。当初在高中,酒吧里是Uki唱歌Yugo打碟,每次小演出都座无虚席。

  那个留着蓝色挂耳染的年轻人背着吉他包出现,台上吵吵闹闹的DJ事实上内敛寡言。Alban和Sonny站在烛光和人群之外,目送Yugo把魂不守舍的Uki给架走。

  

  从和Sonny的那通电话结束后,Uki就变得好累好累,就像体内有一个黑洞在吸收自己所有的精力。

  我是不是要死了,Uki想。

  回到小屋后Uki倒在床上,无法移动自己的四肢去做些什么事。他开始对黑夜感到恐慌,这几日几乎没办法自行入睡。医生开了安眠药和别的安定神经的药物,每天都得吃。

  Uki知道Yugo就在隔壁,隔着一堵墙,他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Yugo往玻璃杯里倒水。他慢慢闭上眼睛,脑子里嗡嗡的响,但并不影响他听到液体顺着杯壁滑落进杯底的窸窸窣窣,以及大理石水池和玻璃碰撞的“哐当”声。

  Uki从不喜欢吃药,那玩意儿的气味比咖啡苦多了,过去都是Fulgur哄着他才能让他咽下去喝水。

  Uki猛地反应过来。

  Fulgur已经不在了啊。

  

  

  Yugo带Uki去了医院,拿回来确诊重度抑郁和精神分裂的一纸病历。申请休学后,Uki整日躺在床上看天花板,残命靠那些药物吊着。

  白天Alban会在没课的时候过来看看他,Sonny周末会出现。今晚像往常一样,Yugo进来嘱咐他吃药。

  每次Yugo都轻声细语地安抚他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但是Uki眼神涣散没有任何的反应,Yugo只能每次都单方面道晚安,然后关上灯。

  今天不知为何,实在是太累了,进入体内的药物似乎比平时更迅速地起了反应。

  

  半睡半醒之间,Uki感到自己本是飘在青灰色的高空,被忽然出现的漫天大雪模糊了视线。光着的脚一下子踩进厚雪堆,身上单薄的衣物无法抵御突如其来的极低温,置身风雪中好似光着身子掉入了冰窟窿。

  Uki本能地抱住两臂让自己蹲下去,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他猛地抬起头。

  穿着深红色的冲锋衣的Fulgur正站在他的面前。

  Fulgur什么也没说,也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他,称得上是严肃,或是不高兴。他抬起一只手,朝Uki这边挥了挥,然后转身离开。

  梦中发病来势汹汹,心脏被熟悉的窒息感压迫得紧缩起来,神经好似因不堪重负而即将崩断的吊桥绳索,死死束缚在他身上。

  Uki望向Fulgur最后停留的海拔,腿一软跌坐在岩石旁。他在风声里慢慢闭上眼,把手向前伸去,幻想着摸到了Fulgur被风吹起的灰白色头发,还有他脖子上那条明亮、完好无损的鸽子血吊坠。

  Uki在恍惚间看到了白雪之下Fulgur的尸体,冰冷,僵硬,寂如死灰。心脏的位置好像贯穿了一个洞,寒风烈烈从虚无间穿过。

  好想也被埋在雪下,好想闭上眼睛。

  睡着了就死了吧?死了就能真的见到你了吧?

  我爬不上去了,我好累,我好想见你。

  翻过梦里的雪山就能见到你吗?

  

        “I love thee with a love I seemed to lose with my lost saints.” 

        “I love thee with the breath, smiles, tears, of all my life.”

 

  我爱你,以一种只有失去了圣者才有可能消逝的爱慕。

       我爱你,以我终身的呼吸、欢乐与泪珠。

  Yugo半夜起来,发现Uki不见了。房门打开着,他心里一凉,急忙在屋子里寻找。

        

        Uki趴在阳台的护栏上,拼命地向外伸手抓什么东西,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夜本安静,随着Uki用力翻上护栏向外一跃,传来了重物落地的闷响。

  

  凌晨的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落地的瞬间Uki什么也没有感受到,待两三秒后知觉恢复,他意识到自己全身的骨头好像都断了,肌肉撕裂贯穿身体。像食材被放在案板上大卸八块一样。Uki用仅存的意识想着,隐隐听到Yugo的喊叫。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与世界断联的前一瞬,Uki在心里长叹一声。他知道,他永远都无法跨越他心里的那座雪山了。

  那座,灰白色的雪山。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完)

  

  

文/傅锦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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